十八渡

安五脏,合心志,令人欢乐无忧

【獒龙】南瓜粥,南果梨 (AU 甜)




许昕在总局看到福原爱的时候,一瞬间没反应过来。
他抹了抹眼睛,确保视力无误,心里估摸了下,东京之后这都几年没见了,退役了他们也不怎么常聚,福原爱结婚之后就很少来北京了。
还得是同时代的人,真亲切。
许昕心里一动,把手上的包递给小队员,紧忙挥着手三步两步小跑过去,“爱酱。”
爱酱拎着几袋包装好的日本小饼干和巧克力,给了许昕一个大拥抱,“哎呀,蟒蟒。”
许昕笑着说你这东北大碴子口音真是一点也没走味。
贼纯贼纯的。
“那你看。”爱酱拍着许昕的肩膀,“最近忙什么呢?蟒蟒。”
“世界杯啊,带队员,快死在馆里了。方博天天说我不回家,我抽的开身倒算。爱酱呢?什么时候来的北京?昕哥晚上安排你吃饭好不好?”
“我来找龙队。”爱酱说完自己摇摇头,又捂住嘴笑的一脸可爱,“不对,现在应该叫龙总指导。”
“师哥今没在总局,他一天忙的要上天,别说你了,我都见不着,怎么?代表日本女队跟我们总教头取经来了?爱酱的话,那不用,哥直接给你走这个人情。”
福原爱萌萌的笑了一声,“不是啦,我把继科要的零食给龙哥送过来,他不是住院了吗。”
许昕啊了一声,笑还停在嘴角八分处,
突然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。
“张继科住院了?”
许昕一脸你在跟我闹的表情,“我虽然看不着我师哥,但张继科那混蛋我是不想看见一天都能碰着个八回。前几天拿正手抽我脸那个不是他是谁啊?一天天就差生龙活虎了,真住院了?”
爱酱一脸我没跟你闹的表情点点头,“坐实了。”
“我怎么不知道。”许昕骂了一句,拿出手机准备给马龙打电话,一手接过来爱酱一大兜一小袋子的零食,“你爱人来接你了,这样,我帮你拿过去。”
许昕开车去医院的时候正逢上大堵车,他拍了拍方向盘决定问方博知不知道这件事。
方博说你没有手机啊?对,我忘了你眼睛瞎看不见新闻。张继科是住院了,还用想吗,不是脑子有病就是他那破腰被,感觉身体被掏空。
许昕骂他一句,跟你叔不学好,一天哪哪都开荤段子。
方博说你去医院啊?
许昕恩了一声“我师哥自己忙不过来,张继科好不容易放倒一次,我不欺负欺负他心里痒痒,错过今天还说什么明天”
“他都一伤残人士了,许昕你就放过我师兄好吧?听过哥奴两字吗?中毒成你这样的我第一次见。”
...
你怎么说话呢?我就是了怎么着吧,方博,电话里挑衅我哈,晚上你等着。
让你下不来床。


到医院的时候,张继科正躺在病床一下一下的刷手机新闻,满屋子没落脚的地方,全是花和信,迷妹儿们送的果篮和营养品。
张继科看许昕来了,抬了个头。
“来了?”
“怎么搞的?”许昕把东西一放,“爱酱给你的。”
“别问了还是。”
“怎么没睡?”
“刚醒。”张继科勉强挪挪身子,捂着胃,“饿醒的,瞎子,帮我把巧克力撕开一个,再不吃我就要让护士给我打葡萄糖了。”
“我师哥呢?”
“生气呢吧,回家求了点东西,刚给他打电话也没接。”张继科半皱着眉,“我惹他生气,他就饿着我,我活该呗。”
“我猜猜,刚进来我看着咱队里那美女赞助商来过了,没那么巧被我师哥撞见了吧?”
张继科一把捂住许昕的嘴,“卧槽,这事马龙不知道。你一会给我秃噜出去,我就不是饿一顿的事了,让你跟我一起倒霉信不信?”
许昕哈哈狂笑了一声,“你这腰也没啥事啊?”
张继科瞪着他,这一天都安的什么心。
“日你爸爸,许瞎子。”


张继科那腰,其实是很少能触动马龙神经的事情之一。
自从张继科当了教练之后,马龙带着他去定期按摩保养腰变成了日常。
年轻时候拼得太狠,以前缓一缓就好了。现在逢个阴雨,张继科的腰都要不舒服一下。这人又嘴硬,疼也不说疼,张继科难受的一身汗,马龙常心疼的一身汗。
所以张继科跟自家队员因为打赌来了七局之后,他骂了一句坏了。这虽然是赢了,但他腰好像不能动了。马龙知道了不扒他一层皮,几斤肉都难哄回来。
玩脱了,妈的。
小队员也觉着坏了,把自己家教练打医院去了他应该中国独一份,关键这教练还是国家队总教练的爱人,他觉得他可以直接退役,职业生涯也就到此结束了。
小队员扶着张继科,一脸着急,“我给龙指打电话吧。”
“叫他有用啊?打120,你让他干着急?今天还有联赛他得去坐阵,不用不用,别叫马龙。”
话音还没落,张继科一个栽歪,直接就倒地上了。
连带着馆内的记者和体能教练都一愣,然后围成一团,水泄不通。
所以张继科还没送医院去呢,马龙这边就先知道消息了。
樊振东跑着过来的,拿着手机在马龙眼睛前一直抖抖抖。
“小胖,你把我晃出老花眼了都。”
“龙哥,科哥晕倒了。”
小胖不开口这不说还好,一说马龙就整个呆在那了。把手机拿过来看,他心里知道新闻总是夸张一百倍,但没办法,他跨不过去那个坎,自己脑子里浮想联翩,写了一百种悲剧结尾,搞得他心惊肉跳,手脚冰凉,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。脸色煞白的跟小胖招招手,
“你跟他们加练,我打车过去。”
马龙是真急了。


马龙到医院的时候张继科在睡觉,晕倒那事是扯淡,不过摔地上了确实是事实。马龙看了眼张继科之后,二话没说直奔医生办公室去了,听医生说完情况心算放肚子里一半,他想着跟小队员了解了一下情况。一双眼睛冷清的开始打量张继科的队员,这小子他知道,实力不错,二队练着呢,打球风格和张继科挺像的,怎么长得也有点像,黑不溜秋,从头到脚透着股子不服管的劲。
“就打赌?赌什么了?”
小队员支支吾吾的,“没别的,龙指,吃的。教练赢了让我给他拿几箱梨,输了张指导就给我们当两个月的饭票。”
“谁赢了?”
“张指导。五局三胜,二平,第五局抢七给我抽个七比零”
马龙听着他口音熟悉,点了个头,“你哪人?”
“鞍山。”
“张继科儿让你给他拿什么梨?”
“龙指,我老家有个小果园,鞍山特产南果梨,别地真没有,您不也鞍山人吗?应该了解,我家那园子虽说不大,绝对纯绿色。我跟张指导说了这,说完他就要跟我打赌,说您特喜欢吃,有家乡的味道,您俩又太忙,谁也没个时间买,就说我输了的话,应季就每年拿两箱直接给你送家门口去,体贴。“
马龙没说话,有一会才抬头,“都走吧你们,回去训练去,世界杯进不了前四,你就可以回去卖梨了。”
一屋子人又呼呼啦啦的都散了。
马龙走到床边,想给那张脸一下子,手都伸过去了,还是没狠得下心。
“张继科儿,你是不是猪脑子。”马龙上手摸摸他的脸,胡子拉碴的。他叹了口气,认命的握起他的手,全是老茧。
马龙现在基本没时间回鞍山,也没时间回青岛。
剩下的那点空闲他的心都在张继科身上。不过话说回来,其实都是张继科在照顾他。
买菜做饭喂狗。张继科全包了。
在国家队的时候就会拌个凉菜,他俩结婚之后,张继科倒是十样家务,十一样齐全。张继科也没什么愿意吃的,就是偏爱各样水果,都往家里买,时令的,有时候马龙会跟张继科念叨几句,
“北京的南果梨真不行,没鞍山本地的好吃。”
张继科尝了一口扁扁嘴,也不说话。
马龙倒是没寻思他记心里去了。
马龙想,用几箱南果梨换这住院,也不知道值是不值。
心放这呢,马龙挑不出理,还是决定不跟他生气。


马龙回了趟家,拿了些张继科的换洗衣服,一件一件叠好,然后坐沙发上放空。他对张继科住院的事实还没完全消化,却被催着往前走,思路跟不上脚。
这么多年倒也习惯了,按部就班的跳出慌乱。
所以马龙下一刻想的是,天气凉了,给张继科做点什么吃好呢。他想起刚结婚那会儿,张继科天天最大的爱好就是逛超市。想着法给他做好吃的,海陆空走了个遍,又是海鲜,又是西餐,张继科常围着个荧光色的围裙,没办法拿个电话东问西问的,“妈,东坡肉隔水要蒸多久啊?”
诸如此类,语气诚挚又认真。
结婚几年了,马琳去他家吃饭,被张继科的厨艺所深深震撼,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张继科终于媳妇熬成婆,那点藏獒的霸气都化成柔情蜜意,优点甜而不腻,缺点就是瞅张继科那张嘚瑟的脸有点犯恶心。
张继科一脸咱为了媳妇能上天也能下海的表情看着马大厨,“琳哥,有句话怎么说的,是谁来自山川湖海,却囿于昼夜,厨房与爱。”
马琳侧过头去,觉得更恶心了,“话说好好的突然念上诗了,都马龙你给惯出来的臭毛病。”
马龙一脸懵只笑呵呵的,看起来顺毛,一点没有攻击性。
但张继科的厨艺毋庸置疑的就这样不断走向惊为天人。
不过马龙印象最深的是结婚之后张继科为他做的第一顿饭,简单又实惠,没啥难度。
南瓜粥。
张继科为了这第一顿饭特意买了锅,那时候起个大早跑到市场拎了两兜子甜南瓜,回家了就拿着刀去籽削皮切块,折腾了近两个小时。
放到锅里煮,拿勺子压,他没下米,说电视上学的,放面团子更筋道,用那双拿拍子的手和面,之后一个一个捏成圆扔进锅里,忙活的他出了一层薄汗,又拿着半碗勾芡,在锅旁边犹豫着什么时候倒进去。那锅南瓜粥煮了挺久,张继科说熬的不是南瓜,是他的心血。
虽说到底是糊了,但马龙对那样的张继科一直印象深刻。
南瓜粥特别甜,澄灿灿的。
吃的马龙心里特别暖。
马龙从认识张继科的第一天,就觉得自己很幸运。他有时候觉得自己不值得,就想老天爷把张继科这么大人送他了他是不是要付出点代价?
那种不安来源于张继科恋爱前的试探暧昧,伸出援手。恋爱后的改变宠溺,所有真心。结婚前的等待和鼓励,结婚后的信任和尊重。
马龙从小到大唯一的发小,队友,和朋友。
到最后结了好果,
离不开爱人这一个身份,非常圆满。时间久了,马龙索性也就不猜了,安安心心接受,然后以更多的爱来回报张继科。马龙有时想,现在的张继科实在和他记忆中最初的他差别很大。那时候没有锁链能拴牢一只发了疯的藏獒,巅峰期的张继科在寻找意义,看着马龙的眼神是爱意,是占有,是无法控制。
等张继科拿到了他这半辈子所为之拼命的东西后,马龙在他身边,对立面转了转,马龙知道他一直在等,等他也能称王的一天。
然后他们两个再去说春花秋月,两个人的爱与故事。
在等他的期间,张继科的温情慢慢显露无遗。所有人都说张继科被时光磨平了菱角,只有马龙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。老虎在笼子里,牙没被拔掉,你不怕吗?
张继科不是没了霸气,只是多了柔情。
在马龙赢了自己的心魔之后,张继科彻底卸下所有负担。
他还是张继科,只是多了几个身份。
他是一个教练,是陈玘他们可靠的弟弟,也是许昕最能依靠的哥哥。更重要的是,他是一个丈夫。
那大概被称为,马龙的所有物。


马龙带着保温盒再回医院的时候,觉得病房很热闹。
小护士们排队拿着小本等着签名。
他站一旁听那些护士说,“这一屋子里有几个大满贯啊?不对,奶龙没在耶,哎?杀神在的,当然和乐乐一起来的,坐了一会走了,芳心暗许一直呆屋里呢。”
马龙没怎么听懂。他和张继科结婚多少年了,这帮小姑娘cp这个劲头还没过去吗?他从一开始就跟不上时代。
马龙摇着头,扣了扣帽檐。
侧个身钻进病房去了。
数了数,屋里许昕方博张继科,一共三只。
他又看了看,三个人围一圈在病床上斗地主呢。

“张继科儿,你不要命了?”
马龙话一出口,许昕第一反应是把牌藏起来,手一抖好悬没把扑克塞方博嘴里。张继科燃烧着他最后的斗魂视线回避,推攘着许昕往前冲。“快点,瞎子,组织就需要你一次,献个身,我不把你撩迷妹的事告诉方博。”
“你大爷,你已经说出来了张继科。”
马龙笑起来,怎么这么贫,简单点,组团忽悠的本事简单点。马龙看着这几个人,方博起身,接过马龙手里的保温壶,黏黏糊糊的叫了声龙哥。
这几个人从以前就是这副样子,天王老子的天都是倒过来写,浪的没边,可能就怕怕刘指导。何况刘指导现在两手一松,自在神仙。
这些传奇的徒弟们就变成了今天神奇的徒弟们...
马龙叹了口气,算了。
“吃饭了吗都?”
张继科挪了挪腰摇摇头,笑的一副讨好的模样,又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,眼睛盯着马龙不放。
“马龙,你手怎么了?”
许昕这才注意,马龙的左手藏在身后基本不动,缠着好几层干纱布。许昕凑过去,“师哥,咋弄的?两口子伤都一起?搞事情啊。”
“做饭时候不小心烫了一下,太长时间没下厨,手生。”
张继科作势要下床,马龙挡了一下。
“小事儿。”
“去看看,这不就在医院吗?方便,你一个打球的,手是命不知道啊?“张继科拽着马龙的袖子,“我不在你下什么厨啊,我出院了你想吃什么我不能做,那么白留疤怎么整?”
马龙笑起来,“真的没关系,就被热水撩了一下,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姑娘。”
张继科犟不过他,“得,你就没听我的时候。”
马龙把保温壶的盖子打开,屋子里漫出甜甜的味道。
“粥啊?”
马龙恩了一声,“我看家里还有妈买来的甜南瓜,做了一锅。”
许昕凑过来想要分一勺羹,被张继科怼着脑门推开。
“这,我家马龙做的。想吃,找你家那位。”张继科笑了一声,“大门在那,朝东,走好不送。”
“做一锅给我吃一口你身上是不能少块肉?活该我师哥分分钟家暴你,没下次了啊张继科,我还陪你斗地主我疯了我。”
许昕一脸怨气,无奈领着方博眼巴巴地走了。
张继科笑一声,吸一口气,一手扶着腰,还接着笑。
马龙把南瓜粥递给他。
“能耐啊,接着打联赛去啊,代表国家队在拼个两局还能得第一,就有这自信,张继科你不疼是吧?”
“马龙,真答应你没下次。”
“你当你还二十呐?”
张继科揽过床边的马龙,亲了一口,嘴里念叨着,我知道,总是让你担心真对不起,结婚这么久了是我没记性。
马龙心里一软,他少听张继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,眼前的人从几岁开始就不掉眼泪了,硬汉形象贯穿从始至终,所以连带着对不起也少说,马龙拽了拽张继科的耳朵。
“耳根子这么硬,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?”
“今天。”张继科把马龙搂到怀里,像一只狗一样在马龙脖颈处嗅了嗅,又带着亲吻。
“真甜。”
马龙把他的狗脑袋推到一边,“吃饭。”


“好吃吗?”
张继科点了个头,捧着碗一勺一勺往嘴里送。
“就是有点糊了,要不说咱俩两口子,下回还是我给你做。”
马龙笑呵呵的,“心意在呢不是。”
小护士进来换药的时候,就觉得满屋子甜香的恍惚,好像满屋子都是橙黄色的泡泡。张继科也吃不完,保温盒里还有很多剩下的。马龙喊了小护士一声,“你来。”
小护士小脸红了一片,退了几步赶忙摇摇头,“龙指导,我来换药,多的不要,给个签名就成。”
马龙一笑,把保温盒和签名都递到护士手上,临了想了想还给了一件没开封的队服。
“没吃饭吧?别嫌弃,我看护士站就几个人在加班,你们将就一下,这大冷天吃了暖和,张继科儿这人不好管理,平时还多谢你们照顾。”
他音调平和,听起来奶声奶气的又带着沉稳。马龙就像个双面镜,你总想知道他哪一面有不同,你就一直好奇着。
到现在张继科这好奇劲头还没过去。
张继科黑着一张脸坐在床上,不爽指数都快冲破房顶了,眼睁睁看着护士的眼睛盯着马龙那身皮相变成了桃心状。
这算什么事?
张继科咳嗽了一声,“马龙,我还没吃好呢。”
马龙回头看了他一眼,“医生说你吃太多不好。”

“那是我的南瓜粥。”
马龙没听到一样,被护士拽过去到护士站一一感谢。
你见过你爱人当着你面撩妹的吗?张继科觉得腰倒是不疼了,他觉着这屋子黄橙橙的泡泡一个一个灭了。
还甜个屁。
让你不争气,天天给外人接近马龙的机会,日子怎么就过成游击战了,又不是在拍潜伏。这南瓜粥是我的专利,甜的是能随便给别人吃就给别人吃的吗马龙?
妈的,一肚子气。
“老子还没吃饱呢,马龙。”
发自心底的呐喊,接着被无视。
在你前面我怎么就没脾气呢?张继科想。
一辈子那么长,总要有一个人让你没脾气吧,对,就是宠,我的人我愿意。
这种想法几乎融进张继科骨子里了,因为马龙是他人生中,
最特别的一个。


第二天小护士来换药的时候,恨不得在张继科身上挖个洞,看马龙在不在里面。
“⋯”
“龙队没来吗?”
张继科伸手指了指电视,上面正直播乒超联赛,马龙去看一队的队员比赛,下届奥运的头号种子。他坐在场边,镜头总是切到他身上,一脸严肃,不苟言笑的。
解说在说着马龙的战绩,迷妹好多拿着马龙的条幅。
张继科觉得更不舒服了。
“怎么那么可爱呀?”小护士满脸痴笑,就差钻电视里对着马龙瞅了,又特么不是恐怖片。
张继科心说你这眼睛是不是要去眼科看看,电视里马龙这一脸不爽就差拿小皮鞭抽别人了,他在电视前面坐着都觉得后背发凉,现在的迷妹到底是个什么特别的存在?
张继科觉得很有意思。
“女士,我听你们护士长说,你刚工作几年。”
小护士点点头。
张继科指指电视里的马龙,“他跟我结婚的年头比你在这工作的时间还长,你当着我面说他可爱合适吗?有你没我,咱俩还能在一个病房和平共处遵循一个马龙的原则吗?”
“那要说你长得帅?”
“这什么脑回路卧槽。”张继科摸着下巴笑了一声,“姑娘你这口才方博徒弟吧?”
“马龙昨天那南瓜粥做的真好,跟他的人一样,软甜,我就是想道声谢你警惕性那么高干嘛。”小护士看着张继科越来越黑的脸,“看你那小气样,知道马龙昨天怎么跟我们说的吗?”
张继科摇摇头。
小护士把马龙的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了一遍。
马龙昨天在护士里扎堆站定,一脸真诚的说了很多,用许多签名和合照换来广大少女护士们的关照。
马龙态度诚恳,”张继科的房间加湿器是必要的,窗帘不要透光,他睡眠很差。但是很乖,会好好配合治疗。不听话就直接给我打电话。“马龙顿了顿好像又想起什么,他笑的咬牙切齿的,“对了,许昕他们再来的话,直接放狗咬死丫就可以了,要不他们几个总琢磨玩点什么,张继科那腰经不起折腾。”
诸如此类。
张继科可能是因为黑,所以脸红了也看不出来,不过露了一排小白牙笑的跟个干核桃似的傻子都能瞧出来,这人要不恋爱中,要不就是脑子有病。
小护士一时也觉得无法分辨,爱到这程度,被不住真是脑子有病。她鼓励自己无视张继科那张花痴脸,徐徐把小车推过来,小桌往张继科面前一摆。
“早上你没醒,马龙过来了一趟。说是家里昨天的南瓜粥还剩点,给你当早餐,医院的饭不好吃,让你将就一下,明天给你做别的。”

张继科看着眼前黄灿灿的粥。
甜甜的带着点糊味,连带着心也焦了半片。
“女士。”
“怎么?”
“医学里怎么解释爱情啊?”
小护士一脸鄙视的瞧着张继科那文艺的样子,然后把勺递给他,思考了一下,“医学里的爱情没啥意思,但我知道生活里要怎么解释爱情。”
“?”
“马龙和你,”小护士顿了顿给了张继科一个笑模样,一脸明媚的又接着说,
“再加一碗南瓜粥呗。”

张继科吃了一口,好像尝到了马龙的心意。
他点点头,对这个解释很满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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